o茄子o

《Fallout Shelter》Chapter 32 盾铁 完结撒花！

《Fallout Shelter》

#同名游戏AU

CP: 盾铁，冬寡

分级：PG-13

作者：茄子

 

 

作者注：角色属于漫威，OOC和诡异的地方都属于我

终！于！完！结！了！！！

感谢始终没有抛弃我，并且不厌其烦帮我Beta、带给我灵感的基友阿壹和Jin！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文。

千万次感恩点进这篇文的天使们！

 

Chapter 32

 

不知何时起，和其他人的通讯也失效了，耳机里沙沙电流声彻底消失。

 

Steve和Jarvis最终定位的信号之间隔着大约1英里的灰色海域，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隔绝了生与死，隔绝了希望与绝望。

 

头顶灰蓝交错的天空和海水浑为一体，翻腾的海浪仿佛裹挟着一小片天空一次次兜头拍下，Steve摘去早已进水的头盔，睁大了眼试图寻找导弹爆炸的方向，却不由自主地被海水卷入混沌。他在其中渺小至极，心中腾起与整个世界相抗的绝望和恐惧，真实得接近荒谬，远比百年前独自沉入海底更甚。

 

他拼命在心里说服自己，Tony的装甲还能再坚持，但时间不可控制地向前，让他四肢重逾千斤。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诡异的蓝色稍稍退却，他不时能看见小块的导弹残骸四处漂浮。

 

Steve试图下潜，想要在浑浊的海水里寻找蛛丝马迹。

 

一片可怖的安静中，耳边奇迹般地又响起了电流声。

 

Clint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冲进耳朵：“......联系得上队长？”

 

Pepper听起来十分焦灼：“他往海边去了，之后信号就......”

 

“信号回来了！上帝啊他为什么在海里？”Rhodey大叫。

 

Steve左右环视，周围一片黑暗。他尽力冲破了水面，咳出一口海水来，打开了通讯：“我在。”

 

所有人立刻七嘴八舌叫道：“Steve！”

 

水压让他有些头疼，连自己的声音也嗡嗡地听不清楚：“你们收到Tony的信号了吗？我离他还有多远？”

 

对面静了片刻，Pepper压抑的声音响起来：“上次信号是十分钟之前了，在你的东南方六百米外......Steve......”

 

Steve咳了两声，说道：“收到。”

 

Pepper叫道：“你这样找不到他的，Steve！”随即又是一阵嘈杂，好像是Peter在背景里叫了声什么，Pepper急促地说道：“我们在岸边找到了一艘船，你需要保存体力，我们马上出发来找你们。”

 

Steve踩着水，扭头看了一眼不见边际的海面，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同时进行，我怕Tony......”他抹了把脸，海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我怕他的装甲撑不了那么久。”

 

Pepper声音里的颤抖隔着电流传过来：“你不知道Tony的准确位置，Steve，那么大的海浪和水压......你会死的......”

 

Steve沉入水下避开了一个浪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重又浮上水面，苦涩的海水让他的喉咙又干又哑，身体因为极度疲惫而微微发抖：“我能承受四倍于常人的水压。我不能放弃他，Pepper......我不会放弃他的。”

 

Pepper呼吸声清晰可闻，她最终说道：“我们大约十五分钟到达你现在的位置，保持联络。保留体力，谨慎下潜。”

 

Steve没有再说话，根据Pepper的指挥略微调整了方向。

 

不知是不是错觉，海浪比先前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他终于慢慢接近了Tony的信号点，周围海面上都是碎裂的导弹残骸，偶尔流窜过亮蓝色。Steve屈指轻叩耳机，示意自己将要下潜。

 

Pepper的声音夹杂着海风：“收到。”隔了片刻她又说道：“队长……请务必活着回来。”

 

Steve调整呼吸，声音轻得像是在说服自己：“Tony总能创造奇迹，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深呼吸，潜入了海中。

 

海水浑浊，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努力抗拒着闭上眼睛的欲望，在一片灰蓝色中不断下潜。

 

近海大约也受到多年辐射影响，海中没有丝毫生气，目力所及只有暗沉阴郁的海水。

 

Steve尝试在其中找到那一抹代表着希望之光的浅蓝光芒，但每一次伸手，碰到的都只不过是附着着魔方之力的残片，诡异蓝光在他手套上灼出小片小片的焦黑。

 

渐渐侵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让他回忆起不久之前——准确来说是百年之前，他坐在驾驶室里沉入北海，在深海中窒息的痛苦尚在其次，令人绝望的孤独却首先侵袭吞噬他的意志。

 

他想到此刻的Tony也承受着那样的孤独，心脏再次被狠狠攥紧，甩开一块残片，往更深、更黑的海中游去。

 

Pepper在耳机里模糊地反复警告：“上浮，Steve！上浮！”

 

Steve置若罔闻，他很清楚自己的极限。

 

Pepper很快意识到自己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出声，只是隔半分钟汇报定位。

 

肺里的空气渐渐减少，深水开始压迫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他的动作渐渐缓慢，却仍然一无所获。

 

挣扎了十几秒之后他决定先上浮，无可奈何地敲了敲耳机，但转身的瞬间眼角瞥到一抹黯淡的浅蓝色。

 

他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微渺的一丁点希望从心口燎遍全身，他转头迅速往那光亮游去。

 

Pepper的声音因为通讯不稳定被切割成只言片语：“……做什么……浮……氧气……”

 

Steve顾不上通讯，他奋力击水，追逐那一丁点下沉中的蓝色。

 

接近了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窒息，Tony的装甲千疮百孔且轻微变形，无力地漂浮在深灰色的海水里，只有反应堆的一点亮色显示装甲还未完全失去作用。

 

Steve拼命游过去，指尖接触到冰冷甲面的那一刻让他眼睛一酸，他死死咬着牙，握住Tony的臂甲。

 

他轻轻敲了敲Tony的面甲，没有任何反应。Steve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不敢马上打开Tony的面甲，伸手到装甲腿侧摸了一下，排水阀开着。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装甲内部应该还有一丝空气。

 

Steve勉强托着Tony，试图上浮，氧气极度缺乏让他眼睛一阵发花。

 

他用力叩了叩耳机想要告诉Pepper他找到Tony了，指节用力与金属撞击的钝响让他一阵头疼，但通讯一片沉寂，信号断开了。

 

Steve心里一沉，但此刻也无暇他顾，双手环着Tony，两条腿机械地游动，无尽的深灰色海水看起来比来时更难以跨越，几乎没有一点亮光。

 

他上浮得也越来越艰难，每一厘米都仿佛无限拉长，殆尽的空气和极度的紧张让他眼前发黑，头疼欲裂，嘴角不停地冒出泡泡，胸腔好像快要爆炸了。

 

有好几次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海面，但事实证明那只是隐约的光影带来的幻觉。

 

几近绝望之下，他甚至模糊地想，也许这几个月不过是一场美好又荒唐的幻境，他早已沉没在北海冰冷的海底，冰霜满身。

 

然而手上装甲的重量和冰冷的触感提醒他，一切都真实且残酷。

 

装甲沉重无比，似乎要把他拖回海底，但那样的重量也是唯一让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Steve再度抬头，一阵亮蓝色照亮了海水，他努力睁大眼睛，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海天分隔，就在头顶不远处。但他力气已竭，甚至能感觉到两人好像复又下沉，他有些惊慌起来，费尽力气把Tony提起一些，想要把他往上托。

 

他感受到麻木从指尖向上蔓延，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极大的意志。

 

Steve与Tony泛着寒光的金属面甲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

 

他把冰冷的嘴唇贴在Tony的面甲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装甲往上推，心中徒劳却又无比虔诚地祈祷装甲能带着Tony能浮上水面。

 

Steve渐渐下沉的时候闭上眼睛，水流从他耳边缓缓抚过，轻柔得如同情人的手。

 

“你在Stark大厦，你现在很安全。”

 

“在那以后你沉睡了一百年，队长。”

 

“Steve。”

 

“你可以再欠一个，Jarvis，星空模式。”

 

“也许......没有那么糟。”

 

“因为你看起来需要砍几只鼹鼠放松一下，大兵。”

 

“少了你我可做不到，甜心。”

 

“智取为上，亲爱的。”

 

“哦，Steve，有时候你简直让我脸红。”

 

“我不喜欢你。”

 

“谁说我要阻拦你了，世界可不是绕着你一个人转的，Rogers。”

 

“我和你一起去。”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Rogers。”

 

“跑！”

 

“万事小心。”

 

“我也没有选择！我不想你死这有错吗！”

 

“我们可以晚些再聊。”

 

“Steve......我喜欢你。”

 

一片黑暗中亮蓝色暴涨，他不得已重又睁开了眼睛，这回他得以顺畅地大口呼吸，有人按住了他：“慢一点慢一点......”他看见了灰色的天空。

 

他仰面躺在一艘小船上。

 

Thor坐在船舷边，宇宙魔方的蓝光照亮了他的金发。

 

Steve被冻僵的大脑迟钝地转了一圈，猛地惊坐而起：“Tony！”

 

Thor指了指他身后，Pepper把Tony平放在船舱另一头，刚把Tony的装甲卸了下来，Tony浑身湿透，血浸染了大半身，面色惨白，嘴唇紧闭，看起来可怕极了。

 

Steve跌跌撞撞过去，船身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摇摆，Thor连忙按住他：“没事的，有宇宙魔方在，Stark可无恙。”

 

Steve转回头去看，Pepper本来想要给Tony做急救，但Thor放在船头的宇宙魔方慢慢散发出蓝色的光芒，笼罩了Tony全身。

 

Steve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问Thor：“我以为人类不能接触魔方？”

 

Thor点头：“原本如此。但之前Stark的英雄之举致使少量的魔方能量进入了他体内，短时间内魔方将Stark当做本身的一部分，会进行自我修复。”*

 

Steve死死拧着眉头，目光一刻不瞬盯着Tony。

 

Pepper眼睛通红，伸手递给他一块毛巾，Steve摆了摆手，示意无妨，跪坐在Tony身边。

 

海面上已无大的风浪，安静了很多，Steve不时的压抑咳嗽声使漫长的等待更为煎熬，他忍不住低声说道：“多谢你回来，Thor。”

 

Thor比他对魔方更有信心，闻言道：“不必介怀，阿斯加德人言出必践。”

 

Steve近乎茫然地说道：“我以为Loki......”

 

Thor微微一笑：“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Steve稍一点头，不说话了。

 

此时魔方的蓝光渐渐又从Tony身上退了回去，但Tony仍旧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Steve呼吸一停，想要伸手去摸Tony的脉搏，手竟微微发抖，不敢搭上他的颈侧。

 

Pepper先一步探了探Tony的呼吸，继而侧脸贴近Tony的鼻梁，抬起头看Thor，声音惊惧而颤抖：“为什么没有用？”

 

Thor一愣，躬身靠近了Tony，看了一眼魔方：“怎会......”

 

Steve如遭重击，脑中一片空白，眼神茫然地转向魔方，又转了回来，突然起身：“让开......”他伸手扶着Tony后脑，抬起他的下巴，俯身给他做人工呼吸。

 

Tony的嘴唇如海水一般冰冷而无生气。

 

Steve好像又回到了无望的深海，却仍然执着地不愿放手，嘴角咳出的血沾到了Tony的唇上，触目惊心。

 

Pepper看着他一次一次换气，Tony却仍然毫无反应，声音里带上了哭腔：“Steve......”

 

Steve放开Tony，握拳抵在唇边一阵猛咳，用力闭了闭眼。

 

他突然感觉到Tony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敢置信地低头，Tony眼皮颤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Steve和Pepper对视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地把Tony扶起来一些，Tony双眼紧闭，胸膛剧烈起伏，Pepper扶着他的肩为他顺气，Tony才咳出了一大口海水，缓慢地睁开了眼。

 

他棕色的眼睛里映出Steve跌坐在船舱里虚脱的身影。

 

他伸手揉着额角，嘶哑着声音：“......Steve？”

 

眼泪顺着Steve的眼角流下来，他却又克制不住地大笑出声：“Tony......Tony。”

 

“我也喜欢你。”

 

注*：原理大约来源于雷神2的以太和Jane Foster

 

 

 

后续。

 

一个月后。

 

Steve、Thor和Clint在南部边境抓住了红骷髅，押送他回纽约的时候沿途发现了不少幸存者，有些和他们一起回来了，部分习惯了原本的住所，但接受了建设通讯站的构想，末日之后的第一条通讯线正式落成，从纽约一路畅通无阻到墨西哥边境。

 

Tony身上大多是外伤，已经好了大半，不过还是被Steve禁足在大厦里休养。但他无论如何闲不下来，在Peter和Bruce帮助下迅速建成了一个小范围模型，通过宇宙魔方的能量尝试消弭大厦方圆五公里之内的辐射，测试十分成功，他们正在试验把范围扩大至整个纽约市。

 

Bucky毕竟很久没有经过九头蛇洗脑设备的虐待，被控制的程度较轻且逐渐好转，目前神智清醒，他和Natasha在九头蛇基地的废墟之中找出了原本用来控制他的笔记记录，逆向疗程进展顺利。

 

Pepper和Rhodey带着九头蛇基地逃出来的幸存者对纽约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在废弃的地铁站和隧道里发现了不少流浪者，大厦里逐渐热闹了起来，他们还把维生设备推广到了魔方暂时未覆盖的地区，整个纽约一共建立了十七个临时站点，由于各种资源供应还算充足，暂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初步成形的灾后社会可以称得上井井有条。

 

 

Tony把手里的PAD扔在桌上：“老子不干了！”他在大厦里已经整整闷了一个月，足不出户地对着屏幕，无聊得快要发疯了。大厦里所有人各司其职忙得团团转，没工夫理会他的抱怨，唯一该理他的Steve这会儿应该还在新泽西的烂摊子里跋涉。

 

天杀的Steve。

 

他等Tony各项健康指标基本能看了之后就毫无理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际上是去追捕红骷髅，每天只有公共频道里一个简讯报平安，除此之外音信全无。

 

Tony愤愤地咬牙，在心中怒斥负心汉——他全然忘了明明以前是他对Steve避之不及，曾经种种不可化解的顾虑，在他从船舱醒来看到Steve通红双眼的那一刻，好像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泡沫。

 

他百无聊赖地把PAD开了又锁，锁了又开，眼神瞥到角落里才修好的装甲，心生一计：“Jarvis，定位大厦里的所有人。”

 

“Potts小姐和Hill小姐正在餐厅里用午餐，Rhodes先生和Parker先生在各自房中午休，Romanoff小姐和Barnes先生在医疗港，Banner博士在二号实验室。”Jarvis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在他们发现我失踪之前我有多少时间？”Tony穿上了装甲。

 

Jarvis回答：“大约二十分钟，先生。”随即又不赞同地说道：“根据Rogers队长为您制定的复健计划，不建议此项活动，先生。”

 

Tony听到Steve的名字就翻了个白眼，鼻腔里出气：“他现在可管不着我。”他蹑手蹑脚溜上了防护通道。

 

通道里一片安静，似乎空无一人，Tony心下一阵窃喜——“你要到哪儿去？”

 

Tony僵硬地回过头，Steve从停在通道另一头的昆式机上走了下来，他穿着美国队长的制服，盾牌背在身后，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却仍旧和分别时一样英俊得令人心动，蓝色眼睛里有一丝温暖明亮的笑意。

 

Tony毫无道理地心虚了起来，干笑两声，打开面甲好让自己显得诚恳一点：“好久不见。”

 

Steve在他面前站定，勾起嘴角，似乎一派笃定：“好久不见。我和你一起去。”

 

Tony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恼怒地撇撇嘴，却莫名移不开目光。

 

Steve也看着Tony，终于伸手摘下了头套，露出乱糟糟的金色头发，又往前走了一步，耳尖有点发红。

 

Tony在Steve的蓝眼睛里看到自己紧张得像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意识到他们似乎靠得太近了。

 

Steve与他呼吸交缠，近乎叹息般喃喃：“Tony......”

 

Tony舔舔嘴唇，喉咙发涩，心跳得像是要突破胸腔。

 

他吻了他。

 

大门缓缓打开，金色的阳光终于穿透纽约林立的高楼，慷慨地倾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END

写在后面：这其实才是我第一篇动笔的盾铁，也是我第一篇写完的中篇连载，历时十月，共计约13万五千字。

虽然动笔的那一刻决定绝不弃坑，但这漫长的十个月里实在经历了太多，提笔构思的时候想法真是天真又简单，但其中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生活的挫折、思绪的瓶颈、文笔的贫瘠和许多不可控的因素，有很多次都以为自己无以为继。

但是真的，真的感谢所有点进这篇文的你们，感谢你们的喜欢，更感谢你们的留言【感谢你们没有抛弃拖延症的我】每次写不下去的时候看你们的评论真的又充满了动力。千万次感恩。

我清楚自己笔力有限，越写到后面越是战战兢兢，情节、人物和各种转折有时候漏洞百出，惭愧惭愧，但是看着他们一点点丰满起来，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自由生长，真的很有成就感，感谢盾铁让我有了尝试的勇气，希望看避难所的诸位也能觉得这和你们脑海里的盾铁有共通的萌点吧！

话痨如我也不该再多赘言了，总之感谢各位。

直至下次再见。

PS：我以为我会走肾的，真的，每一章我都立了可能肉的flag，到最后只有一个纯洁的亲亲，对我自己绝望。

去他的PG13【摊手】